浓郁的恋情

王贵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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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黑龙江边去
  去年初秋的周末,小兴安岭湛蓝的天空远远近近飘浮着朵朵棉絮般的云朵,逶迤起伏的群山翻涌着醉人的绿意,宽宽窄窄的河流溪水沼泽泛动着粼粼的波光。怀揣着对边陲小镇的一份向往,我奔向嘉荫。
  高速公路两侧无边无际的大豆、玉米等农作物缓缓地映入眼帘,然后又飞快地向后退去。此时大豆己结荚鼓粒,玉米吐樱抽穗,风卷豆秧,像一波紧跟一波的浪涌;玉米穗上粉红和淡黄的樱丝款款摇曳,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车行碧海,如船似艇,在小兴安岭山脊上轻快地穿行,沿途数不清的避暑山庄、旅游景点,世外桃源般的农村、院落、动植物养殖基地,不断地吸引着我的视线,激起我无限的遐思和向往……
  进入嘉荫境内,一路曲曲折折的下坡路,山缓岭稀,路旁的庄稼地却愈加广阔起来。我此时蓦地感到:我们已翻越了重峦叠嶂的小兴安岭,驶出了莽莽的大森林,远方的天际里,烟波浩渺的黑龙江已然在堤坝上簇簇树木后若隐若现,界江中的轮船、快艇分开白茫茫的水,尾后拖着长长的清晰水痕,一幅美景尽收眼底。同车好友说:黑龙江是北亚最长的河流,是中国四大河流之一,在世界十大河流中排行第六,全长达4370千米……
  夜钓
  傍晚,我们在嘉荫镇内一家江渔馆吃了顿名副其实以鲜鱼为主的饭菜,把那种独特的鲜香储存进味蕾深处。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我们没有流连于广场虹烁的露天舞池,直奔黑龙江边。我们要迫不及待尝试一回江畔夜钓。此时已是夜幕四合,我国这岸灯光繁星般闪烁,对岸的俄罗斯却是黑黝黝的朦胧远山,江内浅滩的航标灯飘忽着发出猩红的光,两岸的巡逻艇都泊在江边。江蛾子拥挤在一起顺风飞舞,形成一片片淡白色的雾,将清凉的江面笼罩得扑朔迷离。
  开始,鱼可能有落水的蛾子吃,还不太爱咬钩,随着江蛾渐渐散去,一些嘎牙子鱼、亚罗鱼和江鲶鱼开始不断地被钓上岸来。钓者抡圆臂膀,使劲地向江中甩着海杆,重达一二两的铅坠牵引着长长的渔线在夜空发出刷刷的声音,飞出三四十米后,“扑”地一声落入江中。三个多小时后,我们的鱼篓中已有十几斤活鱼。大伙儿被收获鼓励着,七手八脚地在沙滩上支起帐篷,点燃篝火,安上吊锅,炖起鲜鱼来。几人围坐在篝火旁,沐着界江的风,推杯换盏,品味着酒香鱼鲜,醉卧在古老的江畔,做了一连串在滔滔江水中游泳和捕鱼的梦。
  漫步在界江边
  嘉荫宾馆毗邻江畔大堤,缓步两分钟后即把宽阔的黑龙江尽收眼底。一连两日,或许是晚餐的美味过于丰盛,大快朵颐得有饱胀感,或许是朋友席间的畅谈余兴未尽,我们饭毕选择到江边漫步。
  黑龙江显得很大气,霭霭的暮色里,可瞥见两岸远远的建筑轮廓和闪烁灯火,感觉不像是大地的皮肤上流淌着一江碧水,倒似它敞开胸怀环抱着大地。
  江对岸安静得像一幅画,隐约传来一两声狗吠,在我心中平添几许神秘之感。对岸的邻国,我从未涉足,每次造访嘉荫都只是隔水眺望,我想,总会有一天我的脚会印在那块陌生的土地。人对一件事抱有希望,也是一种快乐。时令的原因,大自然许多鲜艳的色彩都暂时隐遁,游客也退潮了,口岸显得异常宁静,泊在沙滩上的游轮如尊尊雕塑,让人想象这里曾经的繁忙与喧闹。
  在历史的烟云里,我们曾与邻国的关系疙疙瘩瘩,布满阴霾,但时间却又让双方握手言和,重修旧好后荡涤了所有不快的印记。人类的眼睛在向前看的同时,也深切地领悟到要处好身边的邻居与朋友,友谊胜过所有的一切。口岸那些新增加的建筑设施证明,将来这里更加繁荣。
  望着东泄的江水,我的思绪也不断地翻涌着,从远古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
  探奇恐龙博物馆
  说实在的,与博物馆内恐龙的骨架化石相比,室外各种姿态的恐龙雕塑更能激发我对白垩纪时的想象。在一片绿树掩映中,不同种类的恐龙满目皆是。肉食性霸王龙张着血盆大口与食草恐龙对峙,翼龙展开巨翅做俯冲攻击浑身利角的剑龙,鸭嘴龙夫妇携仔龙悠闲地觅食,在这片恐龙的世界里有温馨的平静,也有血腥的杀戮。
  2500万年前,这里的海平面变化大、气候温暖,或许大面积的陆地由温暖的浅海覆盖。日月在经过千百万年的交替后,海水退去,山坡隆起,江河冲积出一片广阔的平原。有一天这里迁徙来了几个渔民,他们冬季在森林中狩猎,春夏秋在江河中捕鱼,由于物产丰富,这里逐渐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渔村。一天一个渔民在耕地时意外地发掘出一些又粗又大的动物骨头化石,这种化石后来经中外专家考证,竟成为中国第一龙的黑龙江满洲龙。在探讨恐龙是如何覆没的问题时,大家有趣地争论着。有人说恐龙是由于不停地长高长大,到了白垩纪晚期的时候,地球上柔软的蕨类植物已经衰落,最后因食物匮乏而饿死;有的猜测可能因为火山爆发或地震使它们巨大的心脏承受不了巨大的冲击而死亡;也有人推断是由于在白垩纪末期有一颗直径约10公里的小行星撞击了地球,产生的尘埃遮天蔽日,造成地表气候环境巨变,导致了恐龙的消亡……
  回望恐龙博物馆,我想:恐龙时代离我们如此遥远,如果不借助于化石,我们对恐龙这一神秘的物种就会一无所知。恐龙化石的形成是一个复杂而漫长的过程,它牵涉到恐龙的死亡和灭绝,也与地球亿万年的风云变幻息息相关,而它的发现和挖掘也同样不易,这其中又有多少人付出的心血与艰辛的劳动,我们应该感谢他们。
  临别,回首遥望这个渐行渐远的边陲小镇,我留在这里的是久久难忘的浓郁恋情。